周远航对赵宜年为所欲为,不过是仗着他喜欢罢了。直到世上再也没有赵宜年这个人时,他才知道他所失去的竟是他的所有。
厉云夕躺在病床上,发现自己开始呼吸困难,他笑着用最后的一点力气,摘掉呼吸机。耳边那首反复聆听的歌曲《至少还有你》慢慢远去。视线开始模糊起来,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,年轻很多的自己在西藏遇到高原反应,也是这么喘不过气。“别怕,很快就好了。”天籁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感觉呼吸顺了一些后,厉云夕睁开眼,就看到一个白净清秀、眼眸亮亮,笑起来嘴角还有梨涡的男孩柔声安慰着自己。“我不怕,景医生。”他无比幸福地笑了起来。回到最初是他毕生的夙愿。如果这是梦境,就让他一直沉睡下去,不要再醒。在梦寐以求了一辈子的美梦中,厉云夕心满意足地停止了呼吸。
他是东海龙王,而自己只是蛟族的一条潜蛟,被东海王钦点成为蛟王,是他五千年来梦寐以求的事。只是,在他飞蛾扑火追随了五千年来的男人眼中,是不屑一顾的存在。“我们的婚事东海已经昭告四海八荒,不是你想休就能休的。”沉暮敛去苦涩,平静开口。
曾经有人说,每个人的一生有三世。三世过后,再无轮回,灵魂彻底消散。这一次,是金春宁的第三世。他知道,在过去的两世,自己永远失去了这个男人。可这一生,终能如愿拥有。一切,值了。
年少轻狂的时候,孟朔犯了个错,至此赔完一世幸福。他绝望地问: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?”楚晋帆决然地回:“你在我这里,判了死刑。”可当孟朔真的死了,尸体躺在太平间,他却魔怔了。“躺在这种地方,你也不嫌晦气?别玩了,起来。”楚晋帆推了推孟朔的肩膀,“你装尸体一点也不像。”
“君惟哥哥,今日我们殉情于此,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好不好?下辈子没有郁秉,只有卫琬一人……”戚君惟将她的手一点点掰开,毫无一丝感情。“下辈子我不想做人了……我想做他手中的剑……”做他手中的剑,随他起舞弄清影,随他似水流波荡。如有来生,惟愿他能原谅自己。
这五年,我在顾清寻身边受尽苦楚,却心甘情愿。我以为他是你,却原来不是!你清风朗月,犹如谪仙!而他顾清寻,满心算计!你们有着同样的一张脸,又为什么,我从不曾怀疑认出?!发现他错了,从一开始便错了……
金光万道,烈日当头。春夏交替,雪落枝头。听说,有一个白衣仙人,腰间拴着一个有灵气的红色布衣小人,走遍了千山万水。他在找重塑肉身之术,不管六界何处有渺茫希望,他都会不远万里匆匆追去。找遍九天之上,寻遍九地之下。一年,两年,三年——十年,百年,千年——只要我还在,便一定要找到你。
“很严重吗?”尹沐阳问,他多少能猜到些什么。“现在做化疗,还来得及。”他几乎能想到姚沛泽如果知道的话,一定是冷冷的说:“血癌?你觉得我会相信?”——他只想在他身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,可是他却恨不得他永远消失!
精神的力量有多大?大到可以为了最后的心愿支撑数年,在心愿完成后,那被强行压住的癌细胞,一夜之间卷土重来,无可挽回。在他走后,爸爸也垮了,任奶奶如何哭如何骂,也止不住他身上那股衰败颓唐的气息。幸初毫无征兆突然去世,令人唏嘘。
“你……是在用什么身份同我说这话?”宋远尘不明。他是宋国的七皇子,宋皇最宠爱的儿子,皇兄最疼爱的弟弟……同样,也是他韩凌空的……妻子?那一瞬间,宋远尘好像明白了什么,他,这是让他做选择么?
叶朗在新闻上看到韩汀的死讯后,心底没有太多涟漪。他用销声匿迹的方式间接宣布退出了娱乐圈,然后专心在一家心理诊所静养,几乎不问世事。上次在海里晕倒,导致肺部呛了海水,现在整个人还不能剧烈运动和用力呼吸。加上心病怎么都得不到医治,他的情绪怎么都开朗不起来。医生说,他这是创伤性抑郁症,如果自己不能走出来,一辈子都好不了。叶朗看着满院子百合树,拿着水壶一点点浇水。等到来年春天,这满院子都能开满百合花。那个时候,韩子旻会回来吗?
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同殷戌一般,沉浸在浓烈的爱中,终极生命,也难以自拔。也有很多人同昱皎一般,沉浸在蚀骨的痛中,背负着无尽的枷锁,求不得半分解脱。可有更多的人像极了弦贞,那份爱在身边时,不加珍惜,失去后追悔莫及。却又在重新寻到时,固步自封,将自己与他人逼至绝境。寻璃不知道殷戌死时,心中想的是什么。只是在他死后的千百年里,他走遍了人间,看遍了冷暖。才方知,情之一字,既深且重。为刀时,可伤人,为甲时,可护己。可更多时,伤人伤己……
爱情就是一盘没有输赢的棋。你和我都只是棋子,开始就身不由己,哪来的终点。俩棋相遇。我看着他,他看着我,两两相望一切都在不言中。我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,等待着拨开迷雾见月明的未来。
玄月搂住他的身子,一双墨色的瞳,看着他的脸,他的话甚至带着一丝乞求。“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离开我?”绛闵拿出来一根红线,轻轻的绕住他的指根。“当初,你和我便绑到了一起,我还能到哪去?”绛闵主动吻上了他的唇。玄月,我爱你。
那时渊儿坠落弑仙池后,庭煜的心底也震惊凌乱过,虽然嘴上说了狠话,但冷静下来还是盘算过。待日后虞肃不再那么冲动行事,他们再生一个。他也不再计较孩子半人半仙的体质,只是想着让虞肃在这九重天上有个特殊的陪伴。到底也是对他们过往道侣情分的一个交代啊。只是没想到……他的这些念头尚未告诉虞肃,人却已经不在了。更让他惊愕的是,兜兜转转——虞肃居然是最初跟自己有婚约的那个仙鹤王子。缘分,到底还是天注定了……
夏重笑着回答他,“我想清楚了,我愿意,无论多少次,只要你步冰旭说,你需要我,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停留。”步冰旭笑了,他紧紧的抱着他,“谢谢你。我爱你。”“我也是。”只要有你在身边,一切岁月静好。
时光荏苒,白驹过隙。春夏交替,雪落枝头。听说,有一个绿衣仙人,腰间别着一株桃枝,走遍了千山万水。他在找收集魂魄之术,不管六界何处有渺茫希望,他都会不远万里匆匆追去。那个人,是他三生三世的师父,也是他第三世的心上人。他叫虚华,常常穿着一身白衣,在桃树下打坐修炼。绿衣仙人找遍四海八荒,寻遍黄泉碧落。一年,两年,三年——十年,百年,千年——只要我还在,便一定要找到你。然后,我们一起回家……
“奉天之作,承地之合,一堂缔约,良缘永结。”这是两人婚书上的誓言,卿思却提笔在和离书上一笔一划写了出来。看着那刺目而又亲昵的词句,他喉头一阵翻涌直接吐了一口血——血染宣纸,模糊了情字。卿思旁若无事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,然后换了张宣纸继续书写。“雀族卿思与龙族龙神青旭,今缘尽于此,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,特此昭文,告于九天。”落笔,指尖彻凉。如今的他,终是断了残念。
“月老,你让开。”玉珩看着来人,声音淡淡道。月老语一噎,满心苦楚,可看着两人的面色,终是退到了远处。来人目光扫过合欢树上渐渐化为齑粉消散的名字,眼中闪过抹炽痛:“谁准你这般做的!?”玉珩闻言冷嗤了一声,长枪立于身侧,满目讥讽:“怀穹,人灭缘尽,清儿大抵也很后悔,他为何会爱上你!”怀穹脸色巨变,古清临死前说的话猛然响彻耳畔。是了,他后悔了!他后悔爱上了他!他说,他错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