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一个遥遥无归期的人,你能等多久?一年,两年,三年——一辈子。孟时旸等不下去了,所以他选择了割腕自杀。七年,七道刀疤。大红婚床上,他在左手手腕上割了整整七刀。
姜栎又开始笑,那无法抑制的悲凉,令秦骞心头大震,有冲动想捂住他的嘴,遮住他的眼。别笑了,别哭了……“秦骞,谢谢你的提醒,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我在意的人了!”孑然一身,了无牵挂,不怕豁出命去。
季宇凌紧紧搂着冯珩,心底的某个角落正在逐渐沦陷。根本不敢想象,如果来迟一步,将会是什么样子。他是不是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?怎么可以!他怎么可以没有经过他的同意,就想离开他!
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朝气,各行各业的人们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。唯有他,生命一眼望到了头。程竹看着车窗外,目光苍凉而空洞。
明玹是多么爱画画,一心沉浸在绘画中,而他却残忍毁了他的梦想。如果可以,他宁愿用自己的手去换他的健全……
他们两人明明隔得这么近,却已经相距了一个银河的距离。牛郎织女每年七夕还有鹊鸟搭桥相会,但于他和他而言,今生再也不能毫无芥蒂地相拥在一起。此事过后,他们注定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……
“牧霭!”那声音,似乎隐忍着一丝爱意。但牧霭清楚,那只是自己的错觉。他转身,对着聂渊行笑了笑:“聂队长,谢谢你刚才救了我,听说月底二位就要结婚了,新婚快乐。”说完,牧霭头也不回地离开,徒留一个清瘦背影给到他。
容离微微低下头,手中的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,他再无半分力气了。终于,我还是死在你的手上,郁苍自此,你当真要忘了我了。郁苍。容离在心里默念,我爱你……他灵识化为从身体脱离而出,再无声息……
傅灵越闭眼抹去眼尾湿润的泪痕,狠心碎掉了仙核,彻底断绝了生机。下一瞬,他周身突起火焰,熊熊燃烧。姜道隐见状眼中闪过抹惊慌,仙者以自身魂火自燃,便是他修为滔天也无法阻止!傅灵越瞧着他的神情,突然笑了。“姜道隐,我从不欠你什么,从始至终是你欠我!我要你永生永世铭记,你欠我父母亲人的命,欠我腹中孩儿的命,也欠我的命!”魂火灼烧着,傅灵越却好像感觉不到痛。魂火起,肉身湮,神魂灭,再无转生来世!
“翟宁陌,我放过我自己了,请你也放过我——”那一声大喊,男人听见了,脚步停下,但继而又走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这八年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,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,充斥在他的人生当中,永无宁日。
百年光阴,对仙魔来说都不算漫长。可晋襄却已经快要耗尽一世心血。
安星易疯狂的挣扎着,眼中满是惊恐绝望。究竟是谁要置他于死地?在行李箱的拉链被合上的最后一秒,壮汉粗嘎的开口:“要怪就怪你自己,挡了别人的路!”“扑通”巨大的水花声,很快被海浪声盖住。寂静偏僻的海岸线,借着夜色,掩盖了多少罪恶……
秋烨珉清楚的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个什么东西,连肉带血的被撕离,一点一点,痛得那么清晰,那么无望。大概是他深埋的、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爱恋。卓京墨,你知我已爱了你多少年,从你年少青涩到如今的成熟沉稳。而现在,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喜欢你什么?
如果可以,我情愿从来没有遇见你,如果可以,我一定不会爱上你,因为你杀死了我的人生,还杀死了我的爱情,最后杀死了我的孩子我恨你!
落日的余晖渐渐笼罩大地,橙红色的阳光染红了墓碑,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他们生命中的插曲。那些逝去的人也会随着时间化作细小的尘埃,最后随风飘动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齐绪面色灰白,踉跄走向他。他看着明紹,一双眼中满是复杂。他缓缓握住明紹的手,让他握住捅进他腹部的水果刀上,再次用力捅进!迎着明紹惊骇的目光,齐绪断断续续说道:“明紹,我要你记着……是你亲手杀了我!”
他的夫君和他的亲弟弟苟且在一起,他浑然不知,甚至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可惜一朝尽毁,孩子没了,族人尽亡,他什么都没有了……看着他眼中的恐慌和急切,岚时嘴角勾起一抹笑:“玄商,祝你幸福……”岚时深深的望着玄商,慢慢闭上了眼,往后倒去……
“监狱,三年。”他用口型无声的吐出四个字。我为了你顶罪入狱三年,日日夜夜都靠着你会和我结婚这一句承诺撑下来,你可知道?
火光凶猛如浪潮,将整个兰苑都变成了火海!施华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焚烧的疼痛和鲜血的流逝让他呼吸微弱。他闭上眼,眼角淌落的泪水被迅速蒸干。终于要结束了啊……这寂寞而又卑微的一生……
严北陆是他的夫君,也是这中云国的丞相,两人成婚三载,原是恩爱有加,可近半年来不知怎的,严北陆却是对他离了心。不说终日不得话,如今便是连这相府都不愿回了……